一次心酸的家访

文/牛志杰

一、我要家访

“这周我要家访，你跟妈妈说一下，我什么时候来方便。”

小啊惊恐的看着我：“这周我妈出差。”

“那你爸呢？ ”

“你知道的，我爸是后爸，他不管我。”

“难怪呀，最近没人管你了，你就不学习了。”我有点气愤，

她的妈妈肯定不会出差，妈妈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她，早就将工

作辞了。敢睁着眼睛说瞎话，这个学生的胆子大着呢。

“好，你妈回来告诉我一声。”

二、和小啊的谈话

这一晃马上就期中考试了。回顾这半个学期，上课传条

子；早读抄作业；心神不宁，据班里学生说和某某谈恋爱呢。不

能这样下去，我得找她谈谈。

“小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下课后，我点了小啊的名。小

啊惊恐万状。我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，她的心虚。

“你最近怎么了？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？ ”

小啊低着头，手紧紧捏着衣角，不啃声。

“你如此的烦躁，不去学习，你有什么想法了吗？ ”

小啊还是不吭声。我有点急躁，“不啃声，是什么意思，就

是不想学习呗!上课说话的有你，抄作业的有你，还在课堂上传

条子。条子我都给你留着呢！ ”“你说吧，怎么办？ ”

小啊突然眼角闪着泪花。我拿了把凳子让小啊坐下，“说

说吧，发生什么事了？ ”

“我特别讨厌我后爸，我后爸说我不好好学就打死我。”说

着小啊哭了起来。

“那你还不好好学习，如果你爸知道你在学校这个表现，

会怎么样呢？ ”

“老师你千万别让我后爸知道，他知道会打死我的。”

职业的敏感性，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，我得找她

父母谈谈。我直接和她妈妈通了电话，我明确告诉她，因为工

作的需要，我来家访。

三、家访，心酸的对话

“小啊，你给老师说说，你为什么那么反感你的后爸？我觉

得你的后爸挺好的呀？ ”我盯着小啊。

小啊又开始不吭声了。“你要让你妈离婚，这是真的吗？你

为什么要这样呢？ ”

小啊的妈妈一下子就失控了，“你说呀！你平时不是厉害

的不得了吗？你后爸哪点对不住你了，是虐待你了，不给你吃

还是不给你穿？就是唠叨点，也是为了你的学习，为你好呀！ ”

小啊还是不吭声。

“那你就因为后爸管你学习骂了你，就让爸妈离婚是不是

过分了？况且，后爸真的是老打你虐待你了？ ”

小啊摇了摇头。

“那你在牛老师面前，为什么把后爸描述成那样？ 牛老师

来家访，就是要证实这件事，是不是后爸老打骂你？ ”我心里说

不出的滋味，“你那样说你的后爸，什么目的？ ”我瞪着小啊。

“牛老师，家丑不可外扬，我也不怕你笑话了，我都不知道

该怎么教育她。不说吧，她无法无天，说吧，她嫌我是后爸说我

打她。”一个50 多岁的男人难心得说着。

“她一直这样，还是最近才这样？ ”，我问道。

“小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敏感，说说也就过了，现在，越来越

变本加厉。有时候，我也觉得不是亲生的算了，睁一只眼闭一

只眼，可是，她有时候太过分。我和她妈挺融洽的，每天都是看

她的眼色，她说怎样就得怎样。她到现在，洗脚都是她妈把水

端过来，亲自给她洗。”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这简直是教育的悲哀。

“你爸妈得看你的脸色行事，是这样的吗？ ”

“我也知道不对，有时候学习太烦了， 忍不住就发发脾

气。”

“什么叫发脾气。爸妈不累，爸妈累了就向你发脾气行不

行？ ”

“我也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”，小啊说完瞪了她妈一眼。

“小啊，以前其实也没这么明显。自从和同学一起补课去

之后，就特别的叛逆。”小啊妈擦擦眼泪。

“你知道那个学生的情况吗？ ”

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，只知道，那个学生的爸妈离婚了，爸

爸做生意挺有钱的，经常不回家，老有女的给他爸打电话，孩

子特反感，就找着法的撮他爸。把他爸手机偷了，还给手机中

的女人发短信……”

“牛老师，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说。有一天，他爸的手机找不

到了，你知道他爸是做古董买卖的，手机中有好多的信息。我

就着急了，试着拔了一下，没人接。没想到一周后，在孩子的床

边发现了手机。我简直是要疯了！ ”

“你为什么这样做？ ”我瞪着小啊。

“她那个同学就是这样做的，把纠缠他爸的好几个女的都

搅黄了。她说她也这么做，把他后爸弄走。”小啊的妈指着小啊

说。

“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，你的情况和那个学生的情况能一

样吗？你这样对自己的父母简直是无理取闹。”我严厉的对小

啊说。

“我总觉得她那么小就没有了爸爸，我就总想多对她好一

些。别让她心里有阴影。再者，他爷爷奶奶失去了儿子后，就把

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，也特别宠着她，不让我管。小的时

候，她也不这样，挺懂事的。”

“那当然。现在，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，孩子的想法本身就

很矛盾。最主要是，她不喜欢学习，而我们对学习的要求又很

严格。她就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，搪塞我们。甚至是耍小性

子。”我解释道。

这不得不让我们深思，孩子的成长，光是靠物质的方式博

得孩子的心，小的时候可以。但是，当孩子的自我意识慢慢觉

醒的时候，就不能满足了。过分的溺爱，妈妈在孩子心目中的地

位发生了变化，无足轻重。而父亲虽然看出了一些问题，但是，又

不能积极有效的和孩子进行心理的沟通，孩子内心是荒芜和饥渴

的。因此，后爸看似做了许多，却也得不到孩子的心。

（作者单位：甘肃省兰州市第十九中学）